就前天,工作的關係,得和一群工人哈啦,或者說,是得「指揮」工人做事。當然叫工人做事,聽起來比較爽,這我知道。不過有時候,真不知道要說什麼。 我看著 2 個工人在我面前鋪人行道地磚。我覺得他們鋪的,比較像是一條蛇。那個中間的縫,真的太明顯了。受不了,蹲下去,和其中一個師傅說,大仔,那個地方稍微的「橋」一下好不好,還有那裡,那裡,那裡 …… 。 大概就說了 3 個要調整的地方,那個師傅好像聽懂了,記住了,點點頭,轉過身,背著我,臉側過一邊,和另一個在他旁邊的工人, 好像用氣音,小小的說了聲 -- 「 GY 」(這當然是已經變音處理,明眼人自然了解),然後兩人相視微笑,繼續做事。 GY ,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罵我 GY 。 之前的我,沒辦法接受別人罵我。一丁點都不可以。我已經這麼可愛善良純真了,罵了我,還有誰不能罵的。自認律己甚嚴,行事低調,應該天下無仇才對。等到後來當了研究助理,和委託研究單位上的一個學長聊到,在單位上推動創新事務,不怕被少數保守的人幹譙啊?都沒遇過阻力嗎? 那學長說了一句話「這麼怕別人罵幹什麼?偶爾被別人罵三字經,才表示自己其實也不是那麼完美 ,很正常 。輕鬆點,很多時候,事情完成比要求完美重要」。 就在換我也被罵的同時,我懂了。沒有面面俱到的事,沒有人是每個人都喜歡的。天下之美之為美,不美。 我理解了。被罵的當下,竟然還有一點快感。我不喜歡罵人,我的雅量還差了點。敢罵我,幹,以後可以不用來了。㊣